【保持乡愁不变】
作者:段伟(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)
“金子峰顶的乌桕树,未霜未霜,已红。”黄昏时分,鹰山的蓝天清澈如洗,乌桕树一半是红色的,一半是红的。是黄色的。一半在深秋,一半在冬季。
图片来源:于传海、乌桕/光明摄影
乌桕树是落叶乔木,因乌鸦爱吃乌桕子而得名。在我的家乡,人们习惯称它为梓树。乌桕生长在田野、田埂、山坡上,但没有风姿绰约,也不高不挺拔,开不出壮观的花朵。早春时节,光秃秃的枝条上会抽出无数的花蕾,几天之内,就会开出几朵黄绿色的小花,散发着芬芳的香味,是蜜蜂采集花朵、酿制花蜜的绝佳场所。盛夏时节,树叶变得更厚、颜色更深,由树枝支撑的树冠变成了郁郁葱葱的绿色树冠。深秋时节,绿叶渐渐变黄,再变红,再变紫。寒冷的冬天,绿的黄少了,淡了,红的比枫深了,叶子脱落了,种子像珍珠一样散落成丛,破坏了梅花的本来面目。你可能会。
当我年轻的时候,我讨厌乌桕树。首先,这棵树丑陋,树枝弯曲僵硬,树皮粗糙开裂。其次,树枝上经常附着着看起来像龙猫的东西。它们紧密地聚集在一起,当它们与皮肤接触时会产生奇怪的刺激,使皮肤极度瘙痒。但乌桕却充满了宝藏:叶、根均可入药,雕刻的材料尤其是乌桕子,里里外外都有油,白色的一层称为皮油。它是可食用的,硬壳称为种子油,可用来照明。
童年并不总是美好的,但也有温暖的回忆。在寒冷饥饿的冬季,用烤篮烘烤食物是最大的乐趣。我用一个废弃的铁盒子当锅,加入了炒黄豆、玉米粒、红薯。饭做好了,我常常在还没凉之前就赶紧吃掉,虽然填不饱肚子,但比吃饭还有趣。当他发现晾篮里的火变小了,他就把它举起来,在广场上跳了几下,随着风的呼啸,木头又被点燃了。
在物资匮乏的时代,孩子们更看重水果,而不是色彩缤纷的牛油叶。放学和节假日,我都会跑到树下,把掉落的种子捡起来,保存起来,带到采购部去换零花钱。
当我上高中时,我的家庭处境困难。一个周末,我回到家里打工,父亲满心羞愧,后悔没有人可以依靠,而母亲则在院外废墟里捡起掉落的乌桕树枝,我把它填满了。并保持沉默。当我看到不远处的一棵老乌桕树上孤零零地站着一只寒鸦时,我不禁叹了口气。 “怎能说我的求学之路如此艰难呢!”父亲弯着腰,蹲在门口抽着干烟。然后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,用烟棒在鞋底上敲了几下,说道:“明天一早,全家去河边、田埂上摘杜鹃。”塔。
当你发现自己处于生活的困境时,乌桕树会带来微弱但温暖的光芒。从那时起,我就暗暗决定要回馈社会,过上像参天大树一样高的生活。
事情似乎在一眨眼的功夫就发生了变化。分田入户后,该村陆续开办石矿、砖厂,成为以卖石、黄土闻名的富裕村。后来,随着城市化的浪潮,很多村民外出打工,把赚来的钱带回家乡铺路、盖房子、买汽车等,数量与日俱增,但河水却开始淤积泥沙地里的青菜、路边的落叶都沾满了白色的灰尘,空气中时而飘散着化工厂的刺鼻气味……
近年来,随着绿色发展理念深入人心,采石场原荒地进行了生态修复,包括危石清除、边坡切割整形、矿坑回填等,新生命正在被注入其中。人们还在其周围种植了松树、南布树、乌桕树等约万棵树。放眼望去,一条清澈的小溪沿着山谷缓缓流淌,低地处形成了碧波荡漾的小湖,树木花草和秋叶倒映在镜面般的湖水中。光,使它看起来像一面镜子,一幅色彩鲜艳的油画。同时,村里的老房子通过改造供水、厕所等方式恢复了原样,屋外种草种树,地面埋设“冥想线”,改善了村里的环境。风景,完成了。这是一个乡村环境,小桥流水,仍然保留着古老的魅力。
“我住在一片枫树稀少的枫林里,在深秋的傍晚悠闲地散步,没有人知道这里的美丽景色。霜后,高大的树木变成了鲜红的颜色。”多年后,我就站在你面前。老房子里,那棵熟悉的乌桕树下,我不禁感慨清朝徐定超的诗。如果说护天的乌桕是一道风景,那么阔别半生归来的我们又如何能同样年轻呢?
《光明日报》(版本09,2021年12月18日)
来源:光明网-《光明日报》